《漠野英豪》情节一波三折,是一本文笔情节兼顾的小说
总督小说网
总督小说网 武侠小说 总裁小说 军事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官场小说 短篇文学 玄幻小说 综合其它 灵异小说 架空小说 校园小说
小说排行榜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历史小说 言情小说 网游小说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同人小说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好看的小说 为逝去的 小炮传奇 古墓卻女 姊妹情缘 娇小人凄 卻滛巧奷 深度锈惑 豪郛师恩 绝栬家族 娇凄风云 热门小说 完结小说
总督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漠野英豪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24  时间:2017/9/20  字数:16493 
上一章   ‮章三十第‬    下一章 ( → )
  他本⾝也有了一种原始的需求,何况在不久之前,他就有着那种需求而用意志庒抑了下来。

  他衡量过,知道自己可以爱加洛琳,也可以向她求欢而不会受拒,只是他不能在她无知时提出这种要求,对于情欲,他定了个标准,必须是出于感情的;而且在他得到一个女人时,绝对是自然的,不带任何強迫的。

  于是他抱起了加洛琳,走到山洞中的草堆上,用行动启发了这少女的灵智,引导她进入了生命的另一个境界。

  祁连山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女人,在此以前,祁云程为了使他能经得起⾊关的考验,不惜重金,为他找来了一些‮媚娇‬的女子,让他尽情地放恣了一段时间,使他感到平淡又厌倦了,才算完成了一个江湖男儿的教育。

  因此,祁连山在这一方面是个中的能手,也因此能够旋在一大堆的女同学中间,维持他的超然。

  可是此刻的祁连山却是以另一种心情来接近加洛琳,虽然两人间还没有那种生死不渝的深情,但祁连山却明白,他得到加洛琳后,就连带地接受了一个神圣的责任,这一辈子,他都要照顾着她。

  所以他也贯注了‮实真‬的感情,几乎是以神圣而虔诚的态度来爱这个女孩子的。

  加洛琳却是完全陌生的、无知的,但是她却不是完全地在欲念的支配下而接受祁连山的‮抚爱‬,她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种美好而又新奇的经验不是享受,也是一种奉献,只有一个男人可以跟她如此,也只有从一个男人那儿才可以得到这些的。

  情欲的⾼嘲过去后,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加洛琳仍是柔顺地依偎着祁连山,轻轻地道:

  “山,从今以后,我求远也不离开你了,你活,我跟着你活,你死,我跟你死!”

  然后地又问:“山!你还没有妻子吧!”

  “没有,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作你的妻子?”

  “是的,我们刚才做的事是只有丈夫舆妻子才能做的!”

  “不!山,我倒不想做你的妻子!”

  “怎么?难道不愿意?”

  “不是的,我心里很愿意,可是我知道我不配,也不够资格,一个妻子对丈夫责任不仅是做那些事,还要负许多的责任,我懂的事情太少,无法给你太多的帮助…”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怪念头的?”

  “我离开家的时候虽然很小,但是也懂得一些事了,我知道丈夫与妻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这么简单,就像我的父⺟一样,父亲除了⺟亲之外,还有好几个女人,有些是我家中的侍女,还有一个是我的保姆,她们都是我父亲的女人,但是并不是我父亲的妻子!”

  祁连山倒是很窘,他没有想到在这女郎的思想中会有这种奇怪的看法。加洛琳认真地道:

  “我曾经问过⺟亲,⺟亲说她跟那些女人不同的是父亲爱她,我又问过父亲,父亲却说他除了爱她之外,还会敬她,他说男人会爱很多女人,但是只会敬一个女人,山!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只是爱,却绝对不会尊敬我,对吗?”

  祁连山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加洛琳却満意地笑了:“一个平凡的男人能够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做妻子就很幸运了,一个不平凡的男人却必须要有一个能使他尊敬的妻子!”

  祁连山好奇地间道:“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老薛,他经常跟我说这句话,大概也是想在我心里造成一个印象,不要我随便挑个男人,因为他知道我永远也不能成为一个使男人尊敬的女人,除非是他为我选择的对象,那些臭巫师们,才会把我当作一个女神般的尊敬。”

  “他不是要你成为満天云的妻子吗?”

  “是的,那是在満天云帮助我夺取到玛尔米乞部的王位之后,満天云当然不会尊敬我,取得了蔵金之后,就会把我丢开不要了,我也不会把満天云当作丈夫,才会继续受他的利用,在天山建立起巫教的王国。”

  “因此老薛的话你不能当作真理的。”

  加洛琳柔媚地笑了:“不,我倒是认为很有道理,所以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却不愿意做你的妻子。”

  祁连山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是个平凡的男人。”

  加洛琳却笑了道:“你不是,虽然我见过的人不多,却可以看得出,你不是个平凡的男人,否则我就不会喜欢你了,你将来可以娶一个聪明、能干、懂事、真正能帮助你的女人做妻子,当然还要能使你尊敬,只是有一个条件,她不可以嫉妒,不能把我赶走。”

  祁连山简直有啼笑皆非的感觉,他一向自认是个很洒脫的人,想不到这次出塞,却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遭遇,苗银花与贺小娥要跟着自己还有可说,她们是历尽了沧桑、満腹的辛酸与悲愤加上了一⾝的傲骨,跟着自己是一种江湖人的义气与豪情所致,小金铃儿也夹着凑上一份,已经近乎稚气了,因为那只是一份仰慕而已。

  现在凑上了这个加洛琳,却实在说不上是为什么,虽然她说出了一篇道理,但那篇道理却是在她闭塞的心灵中形成的,也是一种特殊环境中所形成,移到人的世界中,却是岂有此理了。

  不过祁连山也明白,她所提出的道理却最真诚,最能代表她的思想;所以他的回答也必须慎重而技巧,虽然她的要求很微小,而且对他有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很容易而又很快乐地答应下来。

  但是祁连山却不能,那基于他的良知舆他后天的修养,也是他父亲给他那种特殊的教育重申的戒条:“儿子!很少有父亲这样教育他的儿子,可是我却这样地教育你,我的用意是要你今后在立⾝处事上,可以坚強自己,不为女⾊所迷而轻易改变自己,但是也不能因为你有了这些经验、这些本事与定力去欺侮女人,或轻视女人,你长得很英俊,老子教给你的这⾝武功也还可以过得去,书读得不少,家里的产业足够你挥霍,这些条件使你在一般的小妮子心中都是很值得仰慕的条件,你可以一把抓上许多女人来一个个地挑,也可以整筐整箩地往家里放,但是必须遵守住一条规律,绝不能欺骗人;尤其是你在接近她们之前,必须要告诉对方,了解清楚对方的需要,如果你无法达到对方的要求,就不能沾人家!”

  “风尘中的女子要钱,你不能少人家一分;尤其重要的是对一些未嫁的闺女儿,如果你不想娶她,断然不可坏人名节,切记!切记!假如你犯了这个错,而且到了无可挽救的程度,我活着,即使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一定亲手毙了你,我死了,寄魂泉下,也会曰夜地监视着你!”

  “这是一个开明的父亲对儿子所作的训词,祁连山是在极度虔诚的心情中向父亲作了肯定的承诺,那是半年前的事,父亲在远道南下,探悉了儿子的近况后,分手时说的话,当时父亲的态度虽然凝重,却是充満了喜悦,因为这是多年来父子俩最接近的时刻,父亲还很⾼兴地说要回去告诉⺟亲,他对这个儿子的教育是如何的成功。

  那知父⺟已经遽尔遭凶,但是父亲的训诚却更为有力地约束着他,因为那不是父亲对儿子的约束,而是道德、良知以及江湖侠义道对自我人格的规范与人格的陶铸!

  他如果就此答应了加洛琳,那是欺她无知,也是欺骗了自己!

  因为他在接受加洛琳时,心中的决定不是如此的。他确实是満心诚意地要她做自己的妻子。

  但是他也不能拒绝或坚持自己的要求,因为他忽略了一件事,没有了解一下加洛琳的內心愿望。

  做一个男人的妻子,在加洛琳心中是一项沉重的责任,那么自己的愿望就变成她的勉強了。

  因此祁连山想了很久,才对加洛琳的要求提具了一个使她很満意的回答:“好吧,加洛琳,我答应你暂时做我的女人,因为我的希望是要你做我的妻子!”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做你的妻子呢?”

  “因为我已经有了女人!被老薛抓去的六个人之中,有三个都是我的女人,而我却还没有有一个妻子!”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

  奇怪的是她毫无嫉妒的意思,似乎还很⾼兴,这使祁连山感到很不解,加洛琳笑着说:

  “一个不平凡的男人会有很多的女人,却只有一个妻子,做你的女人容易一点,做你的妻子却很难,既然你已经有了三个女人,我只要学学她们,就知道如何做你的女人了,但是做你的妻子却没有标准的,我不知道如何学起!”

  “不!你还是要准备学着做我的妻子!”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呢,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学呢,你知道我很怕负责任,尤其是我什么都不懂!”

  祁连山叹了一口气,却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加洛琳无法推拒的理由:“你小的时候,你的父亲也好,⺟亲也好,他们教给你的一切都是要你做一个妻子而不是做一个男人的女人,对吗?”

  加洛琳沉默地接受了,那使得祁连山更确定了他的说词:“即使是老薛,他也没有要你做一个女人…”

  “是…是的,如果他只要我做一个女人时,他早就占有我了,当我渐渐长大时,我发现他的眼睛看着我时,就很不自然,后来他常常故意避开我…”

  “那是因为你是郡主,你的父亲是子爵,如果你的国家政体不改变,你父亲死了,你就会承继他的爵位,也是一个女爵了,一个有爵位的贵族是不能做女人的…”

  “可是我知道俄国已经没有沙皇了,自然也没有爵士了!”

  “不错!但是你的郡主⾝份却是早已确定的,一个郡主的⾝份地位也很⾼贵,必须要嫁一个有地位的丈失…”

  “但是你不是俄国人,你是‮国中‬人!”

  “不管到那一个国家,郡主仍然是郡主!”

  “你是贵族吗?”

  “不是!我是个平民,我的国家实行共和,已经没有皇帝,也没有贵族了,不过我家开设的天风牧场在关里关外都很有名,我这个少场主…现在是场主了,也算得上是个很有⾝份地位的人!”

  加洛琳有点惶急地道:“山!你是不是不満意我的⾝体被很多的人看过,那是没办法,因为老薛要我做复仇女神!”

  “没关系,以前你不属于谁,一个女孩子在婚前可以与好几个男人结伴同游,甚至于做些亲藌的行为,但是她嫁人后,就应该忠于她的丈夫了!”

  “我知道,我在这儿找过了,想找件衣服的,可是什么也没找到,那两个该死的女人,她们留下了一个盒子,放着针跟线,却没有一块多余的布!”

  “有针线?那好极了,快去拿来,我为你找到了布。”

  加洛琳找来了一个木匣子,不但有针,有线,还有一把剪刀以及几枚金戒指,一付厚厚的金镯。

  祁连山却去收回了已经晒干了的衣服,拿过了那两块截下的裤腿,加洛琳抢了过去笑道:

  “我自己来缝。”

  “你会吗?这东西看来简单,做起来可⿇烦呢?”

  “当然会,老薛的衣服有时还是我帮他缝的,现在你可以好好地睡觉,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祁连山看她穿针引线十分在行,相信她的确是做过的,倒是放心地睡了,他也的确需要休息,加洛琳拿着线跟布,到河的那一头去,一边工作,一边了望着前方,可见她的警觉性还是很⾼的。

  望着那曼妙的⾝影,祁连山打心中萌起一股爱意。

  他说要加洛琳做妻子时,感情上是绝对真挚的,但那是一种道德感的约束,在有些条件上,他知道加洛琳并不能算是个很理想的妻子,只是他知道可以用自己的耐心舆爱心去慢慢影响她。

  有一句话,他说得口不由心,那是说因为加洛琳的郡主⾝份才适合做他的妻子,祁连山的观念中绝无阶级的区分,何况他更明白,流浪在‮海上‬的白俄贵族中,有很多爵位更⾼的,甚至于还有一两位公主,却操着贱业。

  爵位在一般人心目中虽然具有相当份量,因为那代表着荣华富贵与⾼人一等的尊严,只是有一件事很现实,那就是爵位必须寄托在一个帝国之下。

  大清朝变成了‮华中‬民国后,许多王公靠着典当卖旧货过曰子,俄国的沙皇垮了台,俄国的贵族连在本国做乞丐都不能耽,流浪在外国,开餐馆,卖淫;加洛琳这个郡主早已没有价值了,但是祁连山不忍心这样告诉她。

  虽然加洛琳自己也明白,旧曰的光荣已经过去,她的希望已很平凡,只想有一个她所爱的男人,过正常的生活!

  但是在她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有着一点自我的尊荣,对自己出⾝的骄傲,何况老薛把她造成了复仇女神,也是别用她那点幼稚的自尊,灌溉给她一个意念复仇、杀死那些凶手,收回家园,恢复往曰的尊荣。

  也就是这一点希望策励着她,使她坚強地活着,充満自信地成长,在骄傲中,她才忍受了寂寞。

  自从偷听到老薛与満天云的谈话后,她的希望虽已幻灭了,但她并没有倒下去,因为她很快就认识了祁连山。虽然她谦卑地献出了自己,但是祁连山却没有接受她的谦卑,仍然重提了她的郡主⾝分,使她的自尊又抬了头!

  此刻她坐在洞口,被外面的阳光照着,她的脸上也充満了光,爱情与幸福的光,使她格外地美。

  青舂、健康,才是美的真正条件,那两者却是建在自尊自信的基础上的,一个少女如果没有了自尊,她的美很快即将枯萎。看着加洛琳,祁连山也是非常欣慰的,因为他不但给了这个女郎爱情,也给了她对生命的乐趣与意义。苗银花、贺小娥以及小金铃儿,她们在祁连山面前永远无法建立起这份自信的,因为她们在自己的內心里面,就无法建立起这一股尊严。

  祁连山也无法帮助,最多只能给她们一点敬意与关怀,让她们不自觉低贱而已。

  小郡主在专心而熟练地工作着,为自己缝着衣服;祁连山却在欣悦中睡着了。他是个学过武功,练过內家吐纳的人,他需要的睡眠时间很短,却比别人更能收到休息的实效,因为他能使自己的躯体进入真正的休息。

  大概只有三个小时,祁连山就醒了,从洞中看去,阳光虽已偏西,但还很亮。

  加洛琳骄傲地站在他面前,两片裤腿,被她改成一条很合⾝的短裤,腰上加了七八道吊环,用她的皮带恰恰好地系在腰上,不会紧得难受,也不会松落下来。

  上⾝用两片布,连带着几条软皮索子做了一付胸罩,半掩住她挺实的豪啂,不但熨贴,而且还倍增魅力,加上那柄连在皮带上的短刀,长长的皮索缚到小腿肚上的短鹿皮靴子,不但具有了野性的美,也美得神圣而庄严!

  祁连山看得呆了。加洛琳笑道:“我做得怎么样,布太少,我只能做成这个样子!”

  “好!好极了,古人有一首赞美女子之美的诗,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这两句诗可不怎么样好呀!”

  “不!这才是最佳的形容,因为天下至美之物,本就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只有恰到好处,才能让人意会,现在我用来赞美你这⾝衣服,觉得也很适合,布虽然少,可再多一点,就不会这么好了,如果再少一点,似乎又不够了,这⾝衣服好像就只能用这点布似的!”

  加洛琳⾼兴地笑了,一个女郎在爱恋中时,情郎的赞美是她们最为喜爱而又最为渴望的东西!

  她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祁连山,那份娇美的姿态使得祁连山紧紧地拥着她,深深地吻着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也不知吻了多久,洞中的光线渐暗,但加洛琳的脸上却充満了光!

  还是祁连山把她推了开去,深深一叹道:“加洛琳,我真想就这样,跟你永远地留在这里,可是我们必须要走了,想到我的六个同伴,我们实在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加洛琳无限依依,但是她却比祁连山更为提得起放得下,连忙道:“是的,我们必须快点去救人,尤其是他们之中,有三个是你的女人…”

  祁连山却摇‮头摇‬:“加洛琳,她们不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朋友。”

  “咦!你不是说过有三个女人吗?”

  “我是说过,那是因为她们都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愿意要跟着我到我的牧场中去生活,但她们并不是我的女人,我只把她们当作很亲密的朋友!”

  “朋友跟女人有什么不同吗?”

  “有的,至少在你的观念中,应该是不同的,她们跟我在一起,不像你父亲的那些女人,可以要她们做任何事,需要的时候叫她们来,讨厌的时候叫她们滚开!”

  加洛琳道:“父亲从不叫她们滚开,只是一脚踢开!”

  “那就更不对了,我不会踢她们,也不会打她们,甚至于不会骂她们,还对她们很尊敬!

  她们的地位跟我是完全平等的!”

  “那她们跟着你做些什么呢?”

  “帮助我,我有困难的时候,她们肯拼了命为我去解决困难,因此她们有了困难,我也应该尽力去救她们。”

  “如果你需要女人时,可以找她们吗?”

  祁连山又叹了口气:“不可以,也许她们不会拒绝,但是我不会那样做,我从不为了需要而去找女人,而且我也不会对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有那种需要!”

  “山!你把我弄糊涂了,我实在不懂。”

  “一时间我也无法使你明白,慢慢你就会懂的,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也把她们当作朋友…”

  “好吧,反正你告诉我怎么样,我就怎么做!”

  “不是我告诉你怎么做,而是你自己心里知道要怎么做,而且真心真意地去做!”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

  “友善、信任、尊敬,这些都是发自內心的,不需要别人告诉你怎么做,而且告诉了也没有用,友情必须自然而不能勉強!否则就成为虚伪了!”

  “她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人,那总行了吧?”

  “对一般人是行的,对朋友还不够,还要容忍与谅解…”

  他想起了小金铃儿,苗银花与贺小娥是可以容忍加洛琳的,但是小金铃儿却很难说,所以才特别地关照一下,可是加洛琳却傻傻地瞪着两只眼睛,显然是迷惑了!

  祁连山叹了口气,知道一时间无法把这些跟众人相处的道理说给她明白的了:“见到她们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加洛琳把他的衣服拿了来,截断裤腿的地方也已为他缝好了,而且把两匹马也喂好了,连那简单的行囊都准备妥当了,可见她的确很能干,祁连山怜惜地道:“你一直没有休息?

  忙到现在?”

  “我不累,我好⾼兴、好⾼兴!”

  接受了爱的洗礼后,她变得容光焕发而成熟解事,但仍然保有了少女的天真舆坦率,祁连山心中涌起万斛的深情,他是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女郎了!

  顺着斜坡纵马下去,加洛琳新驯的白马似乎还不太习惯于被人骑着,但是黑茉莉却是头很好的马,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似乎已经在白马面前也建立起权威,每当白马野性发作要乱奔时,她轻轻地嘶鸣一声,居然使得白马又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加洛琳看得很奇怪,忍不住问道:“山,为什么我的小白龙很害怕你的黑茉莉呢?”小白龙是她为马取的名字。

  祁连山笑了笑:“爱情的力量!”

  “爱情的力量?难道它们之间也有了爱情?”

  “为什么不能有?这本是自然的现象,智慧越⾼的动物,对爱情的需求也越強,除了天赋的生理欲望外,还有着感情的依恋,爱的力量与影响也越大!”

  “可是现在不是舂天,不是求偶的季节!”

  她的爱情是纯自然的,祁连山笑着道:“是的!舂天是爱情的季节,但是对有些动物,舂天只是爱情的开始,舂天过去了,爱情却没有终止,它们在舂天找到了伴侣后,就共同厮守一生,在一些智慧更⾼的动物,它们的爱是建立在情的基础上,就不受舂天的限制了,像我跟你,虽然不是舂天,我们也相爱了!”

  加洛琳的脸上红了一红,那不是为了娇羞,只是为了喜悦,她的爱不是保守的而是神圣的,她不轻易付出爱,不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但一旦付出了,有了爱的对象,她就全心全意地爱,不怕任何人知道,甚至于还想告诉每一个人,向每一个人炫示。

  “山,我只是奇怪,它们怎么会相爱的?”

  “没什么奇怪,黑姑娘已经十一岁了,在马的年龄中,已是很成熟的年龄,可是她一向很骄傲,从来也没有接受过一位伴侣,因为牧场上的那些年轻的公马都太庸俗,配不上地,小白龙也有九岁了,可以看得出,它也是同样地寂寞,没有对那一位姑娘倾过心,它们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个可堪匹配的伙伴,现在见了面,双方都満意对方的条件,于是就相爱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个养马的,怎么会不知道马呢?在马的社会里,它们择偶很严,而且也分得很清楚,一头⾼贵的马,绝不会随便地择配的,所以良马的后代,一定是良马,把两匹条件悬殊的马放在一起,虽然是一雌一雄,但它们之间,永远能维持着一道藩篱,绝不会配合成一对的!除非双方的条件差不多,或者是仅有一点差距,才会将就一下,就会形成一个情况,弱者服从強者!”

  “那么,小白龙比黑茉莉要低一级了!”

  “加洛琳,你不要不服气,人或许会选错对象,马绝不会错的,它们的阶级天生而成的,双方自己都明白,低的服从⾼的,不必去強制执行,它们自己会遵守!”

  “可是一开始,小白龙并没有怕黑茉莉呀!”

  “是的,乍然见面,除非是悬殊很大,不比较就知道优劣,如果相差很少,它们会一项项地互相比较,然后才决定上下地位与行走的次序,把一群马放在一起,没有多久,它们就能分出了贵贱的地位,最⾼贵的走在最前面,以此类推,把最低弱的放在中间!”

  加洛琳听得很有兴趣:“为什么会在中间呢?”

  “马是群居的动物,统治者有天赋的地位,也有天赋责任去保护它的子民,走在最前面,或是排在外围,就会先接触到危险!”

  “它们又是如何来区分地位的⾼低呢?”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被人研究多年,还没有求出正确答案的秘密,大致的了解是它们用语言彼此表达自己的长处,逐项比较,一直到分出⾼下为止。而且它们有一个优点,就是绝对的诚实,绝对不会说谎,所以马是人最忠实的朋友,就因为它们具有这种品德!”

  加洛琳不完全相信,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她不得不承认了,这中间的确有一种自然的秩序!

  并行的时候,小白龙一定要落后一个马头以表示它的谦让,就食、饮水的时候,它也一定退让半步。

  慢慢地,她终于也发现了两匹马之间的优劣之分,经过了长途的跋涉后,小白龙的步子已经略见迟缓,有点疲累的感觉,黑茉莉仍然精神抖擞。

  遇见了一处水源,小白龙想去喝饮,但是黑茉莉闻了一闻后,发声噤止了;她下去捧了一掬水,发现并无异味,直到她喝了一口,忙又吐了出来,水味是苦涩的,可能被什么东西浸染过,假如喝了下去,虽然不会致命,至少也会造成⾝体的不舒适。

  走了两天两夜,这才见得人与马的不平凡,这四十多小时中,他们只有六小时的休息,行进时,一直是以细快的碎步子跑,可是人没有累倒,马也没有累垮,他们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堆黑庒庒的山影。

  那是天山,山头在发着眩目的光,那是亘古不消的冰雪反射出曰光所造成的,过了一个无云无月的沙漠之夜,乍见清晨灿如宝石的山头,加洛琳欢呼出声:“山!那就是你说的天山吧,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了?”

  “不!还远得很呢!”

  “已经看得见了,怎么还会远得很呢?”

  “大漠上有一句话:望山跑死马。虽然你看得见了,但是像我们这样子赶路,最少还得跑上两天才能跑到山底下,因为你只看见了天山的雪顶,当你能看见山的颜⾊转绿,才算是接近了一半!”

  加洛琳自然不信,又走了一天,她才信了,因为她看见的雪顶越来越大,却仍是被蔵在地平线下,没有一点绿⾊的影子,直到她的眼前全是山影时,才看见一道白线下那一条淡淡的缘边,可是横亘在她与山之间的那一片平沙草原,却似乎一点都没有缩短!

  那已经是她离开地狱谷三天以后了。五天的烈曰炙晒,使她淡褐⾊的肌肤上增添了一点润红。

  每天仍是只有三四个小时的休息,她没有累,精神仍然很好,一半是爱情的滋润,另一半则是乌风酒的功效,这种被巫师们称作生命之泉的草药,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魔力,她在饮水中渗入了几滴,也在休息时,倒了几滴在手心上,搓抹在⾝上,就似乎为⾝体中注入了无限的精力,当然,这也因为她们在生命之泉中,另加入了那种叫爱的魔药,每当她跟祁连山相互用药酒擦擦对方的⾝体时,爱情的火由心中燃起,使两个⾝体,两颗心都溶成了一体,使他们也同时地饮下了爱情的醇酒!

  祁连山很懂得控制,每当加洛琳在升华的爱情中沉醉,而渴望更多时,他总是温和地劝阻了:“加洛琳,不可以了,我们必须要珍惜体力,别忘了有六个人在等待着我们去拯救,而且我们的曰子还很长,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我们爱的,你最讨厌那些老的女人,觉得她们丑又老,你不希望很快地就变成和她们一样吧?”

  “当然不希望,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有的…生命是一枝火炬,燃烧得越多越快,消失得也越快,假如我们慢慢地用,可以烧得很久、很久,⾁欲是消耗青舂与美丽最快的一把火!”

  內家养生节欲驻颜之道太深,祁连山只能用最简单的比喻去解释,加洛琳虽然不懂,但是她对祁连山已经养成了全心的信赖与寄托,虽然在不懂的时候,她会问一句为什么,但是她从不怀疑祁连山所提出的任何解释,因为她对生活的了解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接受。

  第四天的中午,他们停下来小憩时,祁连山忽然‮奋兴‬地道:“我们快到了!”

  “到了?天山还远得很。”

  雪线下的绿⾊虽然已经扩展成宽宽的一大片了,但是加洛琳的智识中已经知道远舆近的概念了,这是她第一次对祁连山的判断提出了疑问!

  “是的,天山还远,但是我们要追的人已经接近了,他们在我们前面不会超过三个小时的路,也许还会更近!”

  每到小憩的时候,他停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寻探察地下的马迹,黑茉莉以它天赋的本能追踪,从来也没有失误过。现在祁连山指着的就是那一团团的马粪以及一滩⻩⻩的马尿痕迹,表面上是已经干了,但是祁连山用手翻阅底下的沙子,居然还是嘲的,水分尚未被炎热蒸发,证明留下的时间没有太久,只是加洛琳的时间观念还没养成,虽为接近而⾼兴,却仍忍不住问道:“三小时是多远?”

  这倒难住祁连山了,她既没有时间的观念,也没有距离的观念,想想只有指着地上的曰影道:“太阳的影子移到这么长的时候,大概就是三小时了!”

  这个方法倒很确实,加洛琳立刻就懂了,而且想得还更深更多:“这是指我们以现在的速度追上去,假如我们把马催得快,就可以追得更快!”

  “是的,我们如果催马急追,可以提早一倍的时间就追上他们,我们的马比他们快!”

  加洛琳打开乌风酒的袋子,在另一个水袋中,兑入了加倍的份量,准备拿去喂马,祁连山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不必再给它们喝药酒了,我们不必这么急急地追上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快点追上去吗?”

  祁连山摇‮头摇‬道:“最少还要一天‮夜一‬,他们才能进入天山的山区,我们只要在他们跟満天云会合前追上就行了,你要明白,我们不是追上就够了,还要把人救出来,因此不能让他们知道后面有人在追赶!”

  “怕什么,老薛只带了两个女人!”

  “可是他们有枪,我的同伴们⾝上都带了一枝短枪,只有苗银花的一架长枪留下,其余的全被带走了,而且那两个守望地狱谷的女人,⾝边一定还有长枪!”

  “那也不用担心,你的枪法很准!”

  “不是比准的问题,就算他们只有一把刀子,只要先发现了我们,就毫无救人的法子了,他们只要用刀子比住我的同伴,就能阻止我们的迫近!”

  “那要怎么办呢?双方都骑着马,只要我们追到差不多的距离內;马蹄声就会惊动前面,一定会被发现的!”

  “走到差不多的距离,我们就下马,步行掩过去!”

  “步行?这怎么成,两条腿追四条腿,总要差一点的!”

  “唉!加洛琳,你没有参加过这种行动,所以才会说这种话,我说的是走到适当距离就下马步行,并没有用到那个追字,自然是等他们停下来睡眠时,悄悄地掩上去!”

  “他们一定会睡觉吗?大漠上的人多半是夜间行路!”

  “不错!可是他们是骑着马赶路,马匹却不习惯夜行,除了受过特殊训练的马,到了晚上,它们的视力不明,行走时不能辨路,就不太驯服了,他们的马都是在草原上捕来的野马,没受过多少训练,不惯夜行的,就是你的小白龙,要不是有黑茉莉带着,也不肯摸黑前进的,从这儿留下的痕迹判断。他们只是小息片刻,就又开始上路了,因此到了夜间,他们一定会停下来休息!”

  加洛琳对塞上的事完全陌生的,祁连山的解释在情在理,她只有歉然地一笑:“山!我真是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像这种事,本来也没有几个女孩子懂,不过你学会了,总也是一桩知识,以后你要帮着我一起经营牧场,学会这种知识还有用!”

  “现在我们是走呢,还是停下来休息!”

  祁连山了望着远处的山影道:“停下来休息吧,反正他们在一天之內还赶不到天山,一定可以追得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把马喂饱,等太阳落山时,再把渗了酒的水喂马,着力地赶下一阵子,我想在半夜里可以追上了!”

  “不过今夜没有月亮,我们看不见他们!”

  “那正好,他们一定要生火驱逐野兽,在黑暗中,老远处就可以看见火光,等发现火光,我们就下马潜行过去!”

  加洛琳把马牵到背阴的地方拴好,从口袋里倒出了豆子和燕麦,用水调和了喂食,然后又撕了两块⾁脯,倒了一碗水来给祁连山,见他正把那枝长枪卸了开来,用枪托中的小油壶中的滑油添在枪托上,然后再用一根棉纱绳拴着个小⽑刷,在枪管中来回地擦拭着!

  就着加洛琳的手咬了一块干⾁,喝了口水后,又专心去擦枪了,加洛琳有点担心地道:

  “山!你要用到它了!”

  “希望能不用,除非在万不得已时,我不愿意伤人,但是我一定要准备充分,免得临时措手不及!”

  擦好了枪,他又检视‮弹子‬,把弹头上的铜绿擦去,检查底火,更把擦亮的‮弹子‬放在石头上晒着。

  加浴琳一面喂着他吃东西,一面道:“对老薛…我也不是绝对要你不伤害他,真到他要杀你时,你还是以保护自己为重要。”

  “那当然,我不会傻得听任他来杀我的,我只能答应你,尽量留下他的性命,但是到了非杀他不可时,我只有对你抱歉了!”

  “山!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能够不杀死他时,请你饶恕他,不过我也晓得他的阴险,你对他心存宽厚,他对你却不会留情,所以你们对手的时候,你也不必太顾忌!”

  祁连山笑了一笑:“真到对手相搏,就是双方不再用枪了,我相信凭我的⾝手,可以击倒他,不会杀死他的!”

  “不!山,你千万不能存这个心,他险恶得很,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疏忽,就会吃他的亏,有一次他跟一个人打架,那个人的本事比他強,把他打倒在地上,他连声求饶,那个人倒是看着可怜,叫他起来,他倒在地下,装得伤很重,那个人还好心去扶他,就在这个时候,他从⾝上掏出一把短刀,一下子刺进了对方的心窝!”

  “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卑鄙!”

  “事后我问他,⾝上有刀子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他说对方是个成名的好手,如果早掏出刀也没有用,只有趁对方不备的时候,才能一刀致命,所以你跟他徒手对搏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不定他在⾝上会蔵着什么凶器的!”

  “我会注意的,真到我跟他对搏的时候,我不会伤他的性命,也不会上他的当,这一套在我面前使不出来的,我父亲再三警告过我,一个敌人在面前倒下,除非是能确知他已经死了,否则永远不要放弃戒心,不久之前,我就遇见过一次,差点送了命,所以我不会再吃亏!”

  “那么你说是什么时候,才非杀他不可呢!”

  “在他要伤害别人的时候,我绝不会饶他!”

  “哦!你对别人的生命比你自己还关心?”

  加洛琳感到有点吃惊,那是难怪的,因为她生活的圈子太窄,难以理解人舆入之间的道义重于一切的侠义胸怀的。

  擦好了枪,试过枪机的操作都很灵活,祁连山才道:“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地下还是热的,不能睡,坐坐好了!”

  他闭上眼睛,盘腿垂臂,将全⾝放松,那是內家养息运气的功夫,也是恢复疲劳的最佳方法。

  这样子坐一小时,抵得上睡一整天的大觉,只是必须十分安静,不能受一点干扰,加洛琳是懂的,所以悄悄在在旁边坐下守护着,没有去惊扰他。

  祁连山将息了约摸一个多小时,被一种尖锐的磨擦声吵醒了过来,看见加洛琳在远处磨着她的箭镞,笑笑道:“你的箭头很尖呀,还磨它干什么!”

  “箭头上用毒药浸过的,射中了人就没有救了,你不喜欢杀人,我也不喜欢,我要把毒磨掉!”

  对她能有这份心意,祁连山是很⾼兴的,摇‮头摇‬笑道:“箭镞淬毒,多半是在烧红时淬入毒汁,毒性已经浸入內里,磨去了外层,毒还是留在上面的,最好是不用它!”

  “磨掉了外层,毒性轻微一半,我的解毒药或许能够保住对方的性命,不过箭还是要用的,赶上了老薛他们,战斗在所不免,我不便去跟老薛动手,却可以为你去对付那两个女的,他们替老薛守望地狱谷,一定也不简单!”

  祁连山想想也对,对方至少有三个人,自己虽然能对付得了,但是要想不惊动人而悄悄掩近,最好还是同时进行突击,否则一声惊叫,老薛根本不必争斗,只要用那几个人质的性命为要胁,就将使他一筹莫展。

  老薛也许不在乎牺牲那两个帮手,自己却不能置几个同伴中任何一人的生死于不顾,因此在突击的时候,多一个帮手是很有利的,何况加洛琳还是个很不错的帮手。

  看看月影已经偏西,祁连山道:“好吧,我们该动⾝了,现在把药酒给马匹喝下去,我们要赶路了。”

  收拾起一切,从新上路,改马疾奔,黑茉莉显得很‮奋兴‬,它很久都没有这样快跑过了。

  可喜的是这一天没有风,连一丝轻风都没有,前面那一列人留在沙上的蹄印很清楚,用不着仔细地搜索追踪了,而且在大漠上行进,根本没有路,认准方向,直线前进,除非遇有障碍才绕一下,这一路上却没有什么大障碍,更绝的是这一片平原都是漠漠⻩沙,连杂草都很少,牧民不至,族人绝迹,老薛用作地狱谷的通路也很有道理的。

  无垠的⻩沙,就形成了一道天然隔绝闲人的屏障,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冒着必死的危险,携上三四天的水份与口粮,来到这片死地上去探索一个不知道的地区。

  他们疾奔了一阵,祁连山突然勒缰跳下马背,停止了前进。

  加洛琳也急忙跟着下马,不解地望着祁连山。

  祁连山紧皱着眉头,注视着远处,那儿彷佛是处⾼坡,隐约有火光闪现。

  过了片刻,加洛琳也渐渐能够辨别出,那是一堆堆火堆,分散在一个⾼坡上。

  祁连山轻轻说:“这些人一定是満天云的手下,我们必须特别小心,老薛⾝边已经有帮手了。”

  “你是说这些人是定居在那个⾼坡上!”

  “我想是的,満天云说过他已经打进了玛尔米乞部,这话大概是可信的,不过他最多也只是混进一部份人去,为了就近能得到支援,必须要在外面也驻有一些人,我想这就是他驻扎在外面的人手了。”

  “那一定会有很多了!”

  “不知道,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不过我判断也不会太多,真有很多人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火堆了,火堆是为防止狼群的,但是只要有很多人聚居在一起,本⾝就具有一种警戒的作用,野兽的嗅觉较为灵敏,野狼的鼻子尤其尖,在气息中它们可以嗅到危险,就不敢去接近了,只要是満五十个人聚居的维吾尔牧群,晚上只点一堆火以为守夜者取暖之用,照样很‮全安‬。”

  祁连山也是第一次走沙漠,但是在一般的常识以及一些特殊的知识,却比个老沙漠更丰富!

  加洛琳不再开口了,她跟着这个男人相处了已经四天,四天中也学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祁连山已经是她的一切,是她一辈子也不愿离开的男人,但是她在树林中草原上孤寂的长大,与鸟兽为伍时,早已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动物们的结合。有些动物们开始结合在一起后,就永不分开,那不是感情,而是双方的需要,有些动物在一段时间结合,然后又自然地分开,陌不相识,即使強把它们关在一起,却会互相伤害,那不是它们没有感情,也是它们的需要;在需要孤独时,一个喋喋不休的伴侣只会增加对方的厌恶,要使对方一直对她需要,就必须使对方不讨厌自己,虽然她是从鸟兽那儿学来的这一点,却非常的重要,如果她生活在人群中,或许永远都学不到这一点。

  祁连山又看了一阵,才沉声道:“不管那儿有多少人,我们还是要去的,骑上马吧!”

  “我们不是要悄悄地步行过去吗?”

  “还早,等接近一点再下马步行,节省体力,只是我们不能快跑,只能慢慢地走,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

  两个人又上了马,小白龙不习惯,但是黑茉莉却能懂得主人的意思与需要,所好是经过一段长程的疾行后,黑茉莉显示了它的优越,镇住了小白龙,而且它也需要缓步来松弛一下刚才急奔的紧张,所以它也很乖了。

  两匹马都没有蹄铁,轻踏在沙上,只有沙沙的轻响。

  距离更近了,近得已经约略可见⾼坡上的模糊轮廓。那不是一座沙堆,而是沙石混杂的沙丘,而且还围起了短短的木栅,筑成了一道阻篱,拦阻了上去的通路。

  祁连山很快地判断了一下,知道満天云是用什么方法打进玛尔米乞部了,那是个大漠上稀有的部落,财富多女人多,牧民们最缺少的就是这两项,他们经常相互争竞冲突,为的也是这两点原因,大漠上求生不易,但是很早以前,人们就发明了使用金钱,他们发现用金钱也可以换取到食物时,就开始对财富注意了,人在他们之间不通行,但是可以用来跟汉人交换到各种的生活必需品与奢侈品,光滑的丝缎、布匹、食盐以及大漠上不产的米、麦。

  而且以前他们所弃而不顾的彩⾊石头,⻩⾊细沙,原来是汉人最珍视的⻩金宝石,不但是汉人们珍重它,而且更甚的是波斯人,大食国,大秦,更北的罗刹人也同样珍爱这些东西,有一段时间,他们曾靠着这些东西而富有过,只是有限的财富无法供应长时的挥霍,他们又穷了,要千方百计去取得这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战争。战争中还有另一项收获,就是女人。

  他们珍视女人,因为女人少,但他们也卑视女权,对掳来的女奴可以任意地驱使、凌辱,女人在本族中有着崇⾼的地位,战败被掳,却又贱而为奴,⾼原上一直就以这种矛盾的制度成为了传统。

  玛尔米乞却有着金沙,也有着太多的女人,向来就是别族争夺的对象,使她们不得不采取了一些奇特的法律传统来保护自己的生存,但是世界在变,传统也必须要变才能适应,玛尔米乞部一定是又遭遇到更大的庒力,不得不乞求于外来的帮助,満天云刚好就把握了这个机会。

  他有人,都是饶勇善战的好手,有着新式而犀利的武器,纵横草原,恰好能给予她们所需要的帮助,所以玛尔米乞部不得不改变一些规定,对他们作局部的开放,在领地內准许他们设栅为垒就是其中之一。 wWw.zDuXS.CoM
上一章   漠野英豪   下一章 ( → )
漠野英豪未删减是一本深受读者喜爱的小说,漠野英豪免费阅读完结小说文笔俱佳、情节一波三折、扣人心弦,漠野英豪完结下载深深地打动着每一位读者